人何必顾虑太多?若是能善待小女,下官反倒要感激大人恩德。”
染宵莲步轻移,素手执起白玉壶,正欲斟酒。不料宋付意张口就来:“章府尊言重,下官未婚妻乃章慈太后膝下养女,若在外沾染风月,太后震怒之下,只怕令千金处境尴尬,府尊亦难免受责,这才是要紧之处。”
章文杰闻言,顿时噤若寒蝉。
他虽非京官,不知京师内情,但章慈太后威名,已令他胆战心惊,忙不迭拱手道:下官恭祝上差大人百年好合,若有机缘,定要讨杯喜酒喝。
染宵闻言,肯定是进退维谷,她一时泫然欲泣,眼眶微红。
还不退下!”
章文杰低声呵斥。
宋长随已有些昏沉。他素来酒量不佳,较之兰泽犹有不及,起身时踉跄几步,险些跌倒。忆起兰泽纵酒半载有余,终致元气大伤,一场风寒便病势沉重,不由悔恨交加。
他恨自己贪图一时欢愉,又恨周韶横插其间,若当初兰泽的风寒能得及时医治,何至今日这般境地?
然时不待人,兰泽病体沉疴,宋付意决意另谋出路,为防江山倾颓,他决意继续为姬绥效力,更筹谋起新的计策。若兰泽病逝,他便能持先帝所赐王命旗牌,再行非常之事。
儿女情长,终是镜花水月啊。”他幽幽叹道,浑不在意章文杰骤变的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