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房后,金果小声问了句程皎皎:“郡主怎么……不进去?”
程皎皎心情似乎有些低落,唔了一声:“陛下在和太后说话,我不好多留。”
金果明白了。
“那奴婢去打听一下,张荃是不是真的走了,另外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动身,郡主合该饿了吧,今日就在驿站内好好休息吧,后面还要赶路呢。”
程皎皎随口嗯了一声,忽然趴在窗边的矮榻之上,胖胖在她面前上跳下窜她也没什么心情。
脑海中全是方才听见的对话。
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张荃别有所图……自己的担心一点都不是多余。
毕竟是帝王心思,哪里是那么简单的。
留自己在身边,也有掣肘蜀州的意思吗……
她忽然想到严炔先前的确留过自己,还开出了太医院的筹码,近日似乎也多有拖延……
程皎皎忽然垂眸,眼底闪过一丝失落。
有些累,想父亲,想阿姐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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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严炔又被繁忙的政事围住,来不及喘一口气,张荃昨日刚到驿站,今日就被陛下送走,那群文臣自然会来询问,在房中议事便议了一下午,等严炔能传楚河进来问话时,天色又已经暗了。
“陛下。”
严炔按了按眉心:“找到了么?”
楚河摇头:“臣带队寻遍了金鸣山,并未找到少辛草。”
严炔有一瞬间错愕:“寻遍了?”
“是。”
楚河见陛下眉头越皱越紧,试探问道:“陛下,这草药若十分重要,臣这两日带人在附近山头找一找,另外,今晚也去派人加紧寻吧?”
严炔顿了一下,点头允了:“确实重要。”
得了句准头,楚河不敢耽误,立马也提了十二分的精神,这就转身去了。
只是临走前,又想起一事,回头忽道:“先前陛下命臣所查之事,因涉及到前宁王的隐私,估计知道的人甚少,陛下可否再给臣一些时间?还有关于情丝蛊的事……现在也暂无头绪……”
严炔此前得知那蛊的第一时间便让楚河去查了,如今听到两件事都无头绪,自然皱了皱眉。
楚河心里也七上八下。
“可。”
严炔最后还是允了,楚河松了口气。
严炔又在案牍前坐了片刻。
“长贵。”
一声唤,长贵立马进来。
“通知下去,大军再歇一日。”
这回,连长贵也有些惊讶了。
“陛下,陈晟将军和程远小王爷不是将刺客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……接下来……”
“朕有重要的东西没寻着。”严炔语气不耐,长贵便也不敢多问是何物,只好立马下去传话。
等程皎皎听到这消息的时候,已是亥时了。
她十分惊愕。
张荃已经动身去遂阳了,严炔又要在此处停留一日。她说不出心中滋味,也不晓得张荃被赶走后会不会在遂阳等她。
一时间心烦意乱,后半夜竟睡得断断续续。
不过程皎皎的这点儿焦躁,在第二日一早便消弭殆尽了。
金果飞快前来,语气喜悦:“郡主!有消息了!齐宇公子在柳城!正好是咱们南下回蜀州时会经过的地方!”
程皎皎大喜。
“找到师弟了!他跟着师父解过这蛊,定知道怎么办!现在就去禀报陛下,咱们出发去柳城!”
楚河昨晚得了令,一夜都不敢怠慢,可这少辛草好像真的很难寻,也或者就是和他们作怪,一晚上过去还是毫无所获,盯着两团眼下的乌青,楚河只好来领罚了。
严炔闻言没说什么,但明显忧心忡忡。
好不容易得了方子,却又寻不到草药。
正在他心烦意乱之际,长贵说小郡主到了。
严炔眉眼间的烦闷瞬间淡却了几分,转头看向楚河:“你先退下。”
楚河自然立马应是,转身离开。
……
严炔本昨晚想见见她的。
可实在太忙。
等彻底结束已到后半夜,想想作罢,只是心头终究牵挂着几分,现下程皎皎来寻他。
他心中忽然愉悦了几分。
只是这愉悦,在听见程皎皎说完第一句话时便荡然无存了。
“你现在就要走?”严炔立在案前,语气虽平静,却总觉得有一股压迫之感。
程皎皎今日也收起了嬉皮笑脸,道:“是,今日便动身了,不知陛下对程家军的调查进度如何了……?可否让阿远和我一道同行?”
严炔倏然气笑:“若朕说没有呢?难道你还让程远留下?”
程皎皎犹豫几分,道:“若陛下当真还需要阿远在这,我也只能先动身了。”
严炔听出了她的决心,眉眼忽然凌厉几分:“为何?”
程皎皎:“我师弟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