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的精彩,权西森每次都叹为观止,完全想不明白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。
一到达红泥,那群小朋友立即就涌了上来,他们才不管他的衣服是什么牌子或者有多贵,一见到他就开始掏他的口袋,因为他第一次来宁夏时口袋里装了些巧克力,分给了他们,从此他们就习惯了掏他的口袋。
于是第二次来的时候,权西森特意在行李箱里装了一些零食,谁知道分发的时候,他们就没那么开心了。
那时他才反应过来,他们喜欢的是掏口袋的过程,因为不知道口袋里有什么,每一次伸手就都是盲盒体验——天知道他是在那个时候才理解盲盒的乐趣所在的。
后来权西森就养成了下飞机前把零食都装在口袋的习惯,衣服里总是塞得鼓鼓囊囊的。
拿到零食了,他们就又欢天喜地散开了。
会客厅里,几个精品小酒庄的庄主正在等待着,一见到他就开始调侃:“哟!有女朋友了就是不一样,面色都红润了。”
权西森回头看了看唐臣,唐臣摊了摊手:“不是我,是哈妙琪他们说的。”
调侃权西森的是一个叫王美佳的女人,此人非常有意思,立志要做“不好喝的葡萄酒”,结果偏偏做出了不少精致的葡萄酒。美佳酒庄是出海最成功的精品酒庄之一,只不过产量太有限了,一款葡萄酒只有几百瓶,最多的都不超过一千。
这次她要送出去参展的是2019年的酒,说是陈得刚刚好——陈酿的那个陈。
既然是来请人帮忙的,自然也带上了自己的酒,一群人坐在餐厅里边等着酒醒边聊着展览的事,人手有限,他们只能自发地分配任务,谁拍视频、谁剪片子、谁写文案、谁做设计……
虽然就业市场卷成那样,但葡萄酒行业还是有着大量的人才缺口,没办法,薪水太低,工作地点又偏远,除了权西森这种家里有矿的、唐臣这种父母给予了足够自由度的、王美佳这种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的……就只剩下那些热血海归了。
权西森一直在考虑在上海或者广州成立一家广告公司,把这些小酒庄的市场一口气打包了。
结果王美佳却说:“天啊!那多无聊啊!卖不出去才有意思好吗?”
——权西森已经迫不及待想介绍顾西穗跟她认识了,估计顾西穗能沉迷王美佳到不可自拔的地步。
顾西穗看起来是没什么当海王的潜质,但她在世界各地养闺蜜还是很有一手的。
权西森想起她聊起皮皮和lisa的语气,一度让他开始怀疑她的性取向。
然后他又回忆了一下一些酿酿酱酱这样那样这样的画面,又暗自点头:还好。
做人有时候是要讲究运气的,但运气来临时,你也得接得住才行
宁夏的酒庄根据投资规模可以非常简单地分成两类,一类是以张裕、lvh旗下的夏桐为代表重资产酒庄,一类就是红泥或美佳这类轻资产精品酒庄。跟任何行业一样,两类酒庄都彼此看不顺眼,前者不懂后者在捣鼓什么,后者则鄙夷前者不懂酒,只爱钱。
——果然只有歧视链才是刚需。
但聊到一半的时候,某大集团的事职员和葡萄酒协会的工作人员却一同出现在红泥,也来讨论这次线上展览的事情。
王美佳一个白眼翻上天,之后就借故离开了。其他人也表示也有工作要忙,最后偌大的会客厅里就只剩下权西森和哈妙琪,权西森低头看了看哈妙琪那一头毛寸,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,好吧,就由哈妙琪小朋友来客串pr了。
晚上跟顾西穗聊起的时候,顾西穗惊诧地问:“啊?为什么不一起合作?这种时候资本不应该抱团的吗?”
“精品时装和快消、精品咖啡和星巴克、小众电影和好莱坞……”
顾西穗这才点了点头,道:“喔,懂了!”
跟皮皮在一起了几天,她也跟着“喔”来“喔”去的,带着迷幻的四川口音。她好奇地问:“那小酒庄要怎么赚钱?”
“不赚钱,只赔钱。”权西森轻笑着说。
比如那个自称财务自由的王美佳,眼见着家底都快赔光了,前期几百万的投入和后来每年几十万的赔法,纯粹是在养一个奢华的爱好。
广东人是无法理解这些的,虽然广东没什么拜金氛围,但钱就是钱,钱很重要,这应当是共识。
“那赔完了呢?”顾西穗一脸惊异。
权西森这才用手托着下巴,说:“把酒庄卖了回去上班。”
看到他的表情,顾西穗就忍不住笑了。她真喜欢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,有种傻白甜既视感。
不过看到他的手指又敲起了太阳穴,顾西穗还是凝了凝神,说:“你准备收购那些小酒庄。”
“只是偶尔。”他换了个坐姿,道:“我也没有多少钱可以到处乱撒了,但有些酒庄的确挺不错的,只是周转不过来,银行又贷不到款……”
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聊起权西森的财务状况,顾西穗知道他是拿梦玲的分红在做葡萄酒,虽然四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