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学会伪装自己,要喜怒不形于色。却唯独任由母亲发疯发狂,对我的伤害却不告知原委,每每我想询问,他只摇头,说什么因果报应罢了。”
赵晖面色发沉,一把捏住明徽手腕的虎口处,万千心绪涌上心头,只觉一股难以遏制的阴郁填满胸口,令他觉得痛苦不堪又愤怒到无法释怀。
“兄长。你说是毫无血缘的嫡母伤害你更痛苦些,还是爱你至深的亲生母亲伤害你更痛苦些呢?”
明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,在与赵晖短暂的四目而视中,他勉强稳住身体,心里好死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周身的血液沸腾滚烫的好像要窒息过去。
也不知是那声坦诚而毫无遮掩的“兄长”震撼力度大些,还是后面那个问题更让人万千思绪寻不到一个出口,明徽面色苍白,心口砰砰狂跳着,只咬牙道,“未经他人苦,又何来比较之说。”
“对啊……”
赵晖不但未松手,反渐渐往上移动,重重的扼住明徽后脖颈处,沉声道,“那兄长帮我去问父亲这些年到底为何,了却我多年痴念,可好?”
明徽疼的皱紧眉心,却不敢发出丁点的响动。他心中骇然,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赵晖会就这样掐死自己。可细想来这威慑多于恐吓,他声音颤抖的厉害,直愣愣的问道,“我这么做可有好处?”
赵晖轻叹一声,好似见明徽竟然如此轻易的妥协,他也很意外,“大婚后说不定便是大丧,我去问,父亲定不会告知。”
“和兄长说句实话。五年前我便收到懿仁太子的亲笔手书,他先道自己时日不多,拖着残躯过活,又给了我一个机会,让我用寻常百姓的身份去参与科考,若能三元及第,他会让圣上将我考虑到储君之位中。以及后来的蜀王之乱,都是对我和严大人的考验罢了。”
赵晖缓慢松开手上的力道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起身挺直背脊,冷冷的俯视明徽道,每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力,“我若有一日可继承大位,会满足你一个愿望。”
明徽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无欲无求实在好打发的人,所以这样一个模糊又触手可得的“愿望”才能更打动他。
赵晖这人是不需要任何亲情的,他只是没法寻破当年的真相,为了未知的利益方才把自己留在身边。
明徽喉头发紧,顿觉毛骨悚然。赵晖眼里有洞察一切的凌厉,竟真的赤裸裸将野心摆露在自己眼前。他的功利,他的目的,像是一把烈烈燃烧的雄威火焰,耀眼夺目,灼灼而生。让人畏惧,让人仰望,让人臣服,让人心甘情愿的满足他所有的欲望。
明徽像是顷刻间被夺走了仅剩的灵魂,唯有僵硬的点头。
作者有话说:
就beta哥哥,和他的alpha弟弟(指明靖和赵晖)哈哈哈!
第一次写古言,写的很拉,看个乐呵就好,千万不要较真细节啊啊!!
第115章 大婚-中
天宥二年,春。
那年我初识徐妧儿,是因为想逃避太后的赐婚。
她老人家不知怎么的,突然想叫我娶她的外甥女,叫什么霍覃宜的,那是个被敬宣侯爷宠坏了的姑娘,听说作风十分跋扈嚣张,一点也不温雅。我也只是几月前在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遇到过一次。一个不受宠,不受重视的皇子,面对一个战功赫赫的功勋世家嫡女,我连话都没敢说,只想赶紧离开。
“见过十一殿下。”
霍覃宜今天穿了套石榴红的交领琵琶袖短袄,衣襟上绣了明黄色缠枝盘花四合如意纹,下面是条浅绯色的绫罗织金马面长裙,头发精致挽成一个堕马髻,发间插着用珍珠编成的梅花形簪子,中间还镶着红珊瑚碎,行走时白玉耳坠摇晃,赤金盘螭璎珞圈叮铃作响。
人虽说不上十分漂亮,但将我叫住行礼时动作却十分得当端庄。
我停在原地,刚想回礼时,她猛的抬头。
就那么一个瞬间,隔了并不算近的距离,我还是瞧见了那双眼睛,漆黑如艳阳下融化的一汪泉水,眉梢处含着笑意,那般清莹透亮,灵气逼人。
“见过……宜妹妹。”
不知怎的,耳边滚烫,心里莫名觉得悸动不安,脚底也像踩进棉花堆里,我回话时竟然还结巴了一下,顿时恨不得将脸埋进土里算了。
“噗嗤……”
霍覃宜没忍住笑出声来,她急忙捂住嘴,乌溜溜的杏眼东瞧西瞧,见过往的宫人走远后,慌忙的拉住小丫鬟快速走进太后的寿安宫内。
“……”
我有些无语,刚还在心里夸她端庄呢,果然还是个活泼过头的小姑娘。
但话说回来,即使霍覃宜是个庄重矜持的清丽姑娘,我也是不能,也不敢娶她。圣上初登大宝,即依靠敬宣侯霍家守卫边患,震慑蒙古的鞑靼瓦剌,建州的女真部落。又惧怕其和皇家不断联姻,壮大声势,万一哪一天威高震主,霍家做了出格的事,面临的不是兔死狗烹,就是鸟尽弓藏。
我明白,如果真听了太后的话娶了霍覃宜,不出几个月我就要步几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