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没说完,见是江绿两口子回来了,立马就咽下了没出口的话。
“你还有脸回来?是觉得我和你爹还没咽气再回来气气?”饶爱云咬牙切齿道。
“我回来拿东西,你们要是识趣,让我拿了东西就走,要是不识趣,春禾就招呼招呼你们,他下手没轻重,打伤打瘸了概不负责。”江绿说道。
饶爱云咽了咽口水,想起上次在周家院子的事,她相信打丈母娘的事,他周春禾是完全做得出来的。
“小雪,”饶爱云叫道女儿,“去和你爸说你姐姐夫回来了。”然后又给了女儿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。
江绿抬脚走进了屋里,有周春禾断后,她十分的放心。
饶爱云就要跟进去,被周春禾挡在了外面,“江绿说了,她就收拾自己的东西,你们要是不识趣,”周春禾环视一周这院子,“屋子收回去也是可能的。”
果然,饶爱云就不动了。
江绿记忆里回来这个房间,还是出嫁前的那个晚上,虽不是原主,但是因为有了那些相同的记忆,她也像是经历了一般,心头顿生千万思绪,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
这个房间,如今就是个杂物间了,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农具还有废旧物。
江绿费劲地在里面寻找,她记得有一个小木盒子,原主的邮票还有些小时候的玩意都在里面,可眼前东西太多,无从下手。
只得一件一件来找。
没到半个时辰,她就累得直不起腰了,想到自己还怀着孩子,江绿两手一摊,不准备硬抗了。
“周春禾!”江绿在屋里一叫。
“来了。”周春禾用眼神警告了饶爱云,就进屋去了。
果然,这体力活还得是周春禾来,就见他三两下就把屋子里的杂物清空了。
江绿找起来方便多了,终于,在床下的一个掉皮的箱子里,找到了那个小木盒。
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,江绿轻轻吹了吹,正要打开,门外传来几声急急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是说话声,是江加福回来了。
江绿看了看周春禾,“我爹回来了。”
“你收拾你的,有我在。”周春禾给她一剂定心丸。
江绿就打开瞧了一眼。
“死丫头,你还敢回来,你还有来脸回来,我江家没你这号人!”江加福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,人就进来了。
江绿啪地关上手里的盒子,直起身子正面对着她爹,“我原本就不是江家人,你本是入赘到我外公家,是我妈见你可怜,才让我随了你的姓,爹,你怕是忘了吧。”
“你别叫我爹!”
“好的,江加福!”
……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都惊呆了,女儿直呼爹的名字,古往今来可是少有,江加福气得直跳脚,饶爱云在一旁也一个劲地添油加醋,只有周春禾觉得,媳妇这一声真是太解气了,反身一个赞许的眼神。
江绿回他一个眼神:收到!
“爸,您别气,姐不认您,不还有我呢吗?我可不会不管您的。”万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,挽着江加福的胳膊就说道。
“那你最好管到底,等他百年,给他披麻戴孝。”江绿冷冷道。
“爸,姐姐咒你死。”万雪指着江绿告状,余光瞥了瞥旁边的姐夫周春禾。
这眼神,是还不死心呢!
江加福本事没有,却死要面子,女儿当众喊自己名字,又咒自己,他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,当场破罐子破摔,捶胸顿足,要死要活,指着姑爷道,“你也不管管她?”
周春禾一笑,“你都不认她了,我管不管她你又操什么心呢?我还就告诉你,我们家,我媳妇说了算,她今天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,你们要是客客气气的,我们也便客气些,要是不识好歹,屋顶我都给你掀了,江叔!”
这声“江叔”又让江加福白眼一翻,“反了,反了,都反了天了,老天爷啊,你咋不打个雷劈死他们啊……”
江绿看着眼前闹腾的一幕,直反胃想吐,肚子又不舒服,就拉了周春禾的衣服,说道,“我想回去。”
“那就走。”周春禾护着江绿,前头开路。
“这屋里的一针一线你都休想带走。”饶爱云扶着丈夫,气势汹汹挡在门口,仗着江绿气坏了她爹,就是乡亲来看热闹,这理也是在她们这边的。
“你确定要拦?”江绿直直地看着绕爱云。
“江绿,你瞪我妈干嘛?你再瞪一眼试试!”万雪出头道。
周春禾嫌聒噪,一个手臂给她挡到了一边,“你闭嘴,没你说话的份,没家教的东西。”
万雪心那个碎啊,被自己的心上人说了,还说得这样难听,稀巴烂了。
“你娘说得对,这屋里的一针一线你都休想拿走。”江加福平静了些,也加入了妻子的行列。
“那就叫上村长,这屋子我要正式收回了。”江绿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。
江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