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小年本就是一人,我懒得跟你解释,论辈分儿,咱们都得喊一声祖宗!”
那边儿严律化成人身,看着薛清极道:“你什么时候成了别人肚里的蛔虫?”
薛清极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,起先一愣:“妖皇这话怎么有些酸溜溜的?”
“你听错了。”妖皇大人面不改色地胡诌。
薛清极也不点破,只回头看了眼远处的隋辨,又看了看头顶的中心阵,忽然叹了口气。
“并非是了解隋家这孩子,只是了解师兄。”薛清极道,“他那时教我这些,我总还是听进去一些,他曾说普通修士所用的阵法符术,最好要有更稳妥的后路,因此常在授课时将补救的方法反复提起。”
严律了然,对底层的修士来说,容错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天资过人的修士固然厉害,但能劳动仙门出手的大多都是动静较大的祸患,平时小范围或者小苗头的祸事,大多其实都是游走四方的普通修士发现的。
印山鸣认为这些修士更需要这些有效又能方便弥补的手段,因此才会有这种后手。
严律看着四周平定下来的阵脚,轻声道:“千年了,他留下的东西一直在捞着修士生灵。”
这座印山鸣留下的起阵方式的中心阵下,已爆发过一波的孽气被截断大半,再没有了刚才的凶猛势头,在仙门流转稳定的灵力下极其缓慢地消融起来。
这消融的速度堪比蜗牛过马路,但到底是真的有成效。
薛清极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神色已恢复如初:“进去吧,但此地有异,绝不可被牵着鼻子走。”
阵外,董老太太也已做好准备,一步踏入阵中:“二位,不如也带上我,这影院我来过几次,内部情况我比较清楚。”
严律看看董四喜,又看看薛清极,心里有些犹豫。
董四喜年纪已大,而薛清极身体的情况他也清楚,这两人进入一看就有问题的仟百嘉,严律实在无法放心。
薛清极看出他的想法,抬手握住他的右手,低声道:“四十年前她的孩子就葬身在此,已成执念,你劝不了的。至于我,剑在里边,自然是要亲自去拿。”他目光落在严律脸上,又道,“我要跟你一道进去。”
前半截还有点儿劝人的样子,后半句竟然又显出了点儿骨子里的固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