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阳恨她,是因为误会她纠缠裴禛。
她不由自由看向裴禛。
裴禛一怔,恼怒道:“你看我干什么,我又不会……”话音一顿,他的脸色已变得阴沉,显见也想到了安阳。
可为什么要用和尚行事?那几个路人差役也是满口的“和尚奸杀”。
裴禛眼神微眯,冷冷道:“谁能从这件事受益,谁就是幕后主事,咱们只要静静等着就好。”
苏宝珠叹息一声,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阵阵异香飘过,怪好闻的。她问裴禛,“你用的什么香,好特别。”
好一会儿,旁边的人才答道:“催动蛊虫的香。”
苏宝珠大惊,刚要跑,肩膀一沉,已被他牢牢摁在原地。她忙屏住呼吸,然没坚持多长时间就忍不住吸了口气,顿时懊恼不已。
裴禛笑了下,笑意冰冷。
慢慢的,苏宝珠回过味儿来了——她体内的蛊虫居然没有反应!
裴禛俯身,轻轻地嗅,“你没有用解药,看来是他的功劳。苏宝珠啊苏宝珠,你终究是爱他呢,还是想他死呢。”
苏宝珠紧紧抿着嘴角,不肯看他,也不肯回应。
“还是说,你宁可他死,也不愿陪在我身边?”肩膀一紧,苏宝珠疼得身子一歪,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。
裴禛放开手,抬腿向外走去,“我有的是耐心,我倒要看看,当他死在你怀里时,你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。”
“等等。”苏宝珠攥住他的袖子,“解开我的蛊毒,我会试着、试着和你接触,如果可能的话……也不是没可能。”
裴禛低头望着她那双眸子,潋滟动人,带着说不出的诱惑韵味,偏眼神又那么纯净天真,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发自肺腑。
他一点点抽回袖子,“如果可能的话,你在地动后就该爱上我了,哪怕没有爱他那么多……可你没有。”
“一听蛊毒会损害他的身体,你就恨不能杀了我,他为了你愿意去死,我何尝不是?你却连一点点的好感都不肯施舍给我,一丝机会都不留给我。苏宝珠,我不信你的话,我只相信自己的手段。”
苏宝珠怔楞了下,后知后觉想到,他应是知道那日她拒绝替凤娘送东西的事了。
裴禛深深望她一眼,“如果他死了,欢迎你回来找我。”
“那我会杀了你!”
“想杀我,离我远远的可不行,还得了解我的喜好,我的习惯。”裴禛笑了笑,那神情,似乎十分的期待。
苏宝珠忍不住低低骂了句。
裴禛笑着走远了。
签押房那边出来两个人,正是姜娘子和安若素。
“苏姑娘,”姜娘子先道了声对不起,“把你也牵扯进来了。”
苏宝珠愧疚得不敢抬头,“是我把你们卷进来的,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”
姜娘子摇摇头,“长安城一向安稳,鲜少有贼人出没,这种事谁能想得到?你的车夫当时也提醒我了,是我乱发善心上了贼人的当,结果累得那位小哥丧命,他还叫我们快跑来着,我真是……”
说着,已是泪如雨下。
苏宝珠劝慰几句,几人相携慢慢向外走着。
刚出大理寺的大门,便见李蕴玉骑马匆匆赶来,不知是速度太快,还是伤势未好,下马时竟踏空了,险些摔倒。
苏宝珠急忙扶住他,动作熟稔,而李蕴玉看起来并不抗拒她的接触,两人自然而然站在了一起。
安若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姜娘子扯了扯她的袖子,举止自若地与苏宝珠道别了。
李蕴玉牵着马,和苏宝珠在落了叶的柳荫里慢慢走着,言语中尽是后怕和懊悔,“以后出门,我都跟着你。”
苏宝珠却问:“你的身子好些了没,看着又虚弱了。”
“毕竟五十戒杖,怎么也要养一阵子。”李蕴玉想去拉苏宝珠的手,却是抓了个空,他呆了呆,旋即明白过来,“是不是裴禛又和你说什么了?”
苏宝珠“嗯”了声,“我很害怕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”
“那就交给我处理。”李蕴玉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,抓得牢牢的,“南诏不止他们母子会养蛊,我派道武去了南诏,很快就会有回信。”
苏宝珠不抱多大希望,“我爹去年在南诏寻遍了蛊师,没人能解。”
李蕴玉笑道:“道武是以七皇子亲信的身份,直接去找南诏王,凤娘也是王室出身,他们应该有秘不外传的法子。”
苏宝珠轻呼一声,眼神立刻亮了,“真的?”
“我何时骗过你?”李蕴玉垂眸看她,“答应你的事,可有一件没有做到?”
苏宝珠认真回想半晌,嘴角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,“没有,你都做到了!”
李蕴玉用手背轻轻贴了下她的脸,“所以呀,不要因为别人几句挑唆,就东想西想,成天吓唬自己,你要相信我。”
苏宝珠重重点头。
李蕴玉问她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