筐炭您都舍不得,说出去该叫人笑话了。”
岚琪却还是心疼,瞧着炭猩红地烧起来,还嘀嘀咕咕着:“多浪费啊,真拿去卖了也挺好的,今年过年的红包银子就有了。”
结果被环春、玉葵几人一顿笑话,说起红包来,环春提醒主子:“四阿哥就要生辰了,您是不是要送些东西过去?奴婢听青莲说,好些贵人常在们都来打听贵妃娘娘或者四阿哥喜欢什么,而且说是要大封六宫了,都上赶着巴结贵妃娘娘呢。”
“巴结贵妃?”岚琪觉得有趣,宫里的人都惧怕贵妃脾气不好,从前躲还来不及,想巴结也无处用劲儿,怎么如今都一个个主动送上门了?
环春笑道:“都说贵妃娘娘要做皇后娘娘了,大家能不巴结吗?”
“还有这样的传说?”岚琪浅浅一笑,她心里知道不可能,可也不便说出口。
不过环春也非随口胡说,这样的传言在宫里游走好些时候了。大抵分了两派,一边觉得贵妃必然要入主坤宁宫,另一边则觉得皇帝毫无立后之心。可就连佟贵妃自己,也弄不明白到底会是什么前程。那日佟国维入宫时也没说明白,兴许佟家的人最后还想向皇帝争取这个中宫之位。
但如今这光景,瞧的是佟贵妃能不能封后,而不是谁与她争后位。比起从前昭妃佟妃锋芒相对时,少了许多热闹。至于惠嫔宜嫔几人,更是不敢想什么后位,这一次能保得稳稳当当得到四妃之位,已是她们最大的愿望。
而说好了隔天在长春宫里见觉禅氏,宜嫔早早就来等,一直等到将近晌午就快没耐性时,门口才有动静。宝云来说觉禅常在到了,惠嫔看了一眼宜嫔,后者便笑悠悠对宝云说:“桃红在翊坤宫没过来,是在弄过年我要献给太皇太后的手绣万寿屏风。惠姐姐说你针线功夫也极好,这会儿我们姐妹几个说话不用你们伺候,你去翊坤宫里帮帮桃红吧。”
宝云知道她们是想赶自己走,不走反而尴尬,顺从地答应下。反正这长春宫里太皇太后的眼线,又不止她一人。
出门时正见觉禅常在进来,瘦得失去了光芒的女人,哪怕漂亮的首饰衣裳穿戴着,也没有往日的风采。宝云心想这样的女人还能帮什么忙?可她哪里能有惠嫔、宜嫔的心肠,自然是猜不透的。
这长春宫,觉禅氏还是头一回来,一路走着目不斜视,根本不在乎多看一眼宫里的装饰。要说她在咸福宫住了那么久,几乎没怎么去过寝殿以外的地方。还是从前在翊坤宫时被宜嫔郭贵人当宫女使唤,角角落落都走到了。
进门见两位坐在上首,觉禅氏恭敬地行了礼。起身瞧见宜嫔身上玫红色的衣裳,心里一跳,宜嫔竟穿着当初自己给她做的衣服。那下摆用金线压的黑色滚边,还是拿郭贵人用来装诅咒自己的道符的袋子剪开裁成,心中暗暗好冷,依着她们的话坐到了一边。
宜嫔乍见觉禅氏如今的模样,啧啧道:“你竟憔悴成这样了?我还等着见你进来时,眼前一亮呢。好妹妹,你何苦折腾掉自己的美貌?咸福宫里日子不好吗,要不要回翊坤宫来?”
觉禅氏浅笑:“臣妾本就没几分姿色,若真如娘娘所言,只怕早活不下去了。”
宜嫔被抢白,脸上很不好看,惠嫔在一旁劝道:“好歹是你曾经的主位,说话不能客气些?行了,咱们也不能多待,开门见山地说罢。想了一晚上你可想好了,如今要怎么做,才能引得圣上注目?”
宜嫔也干咳一声:“妹妹你若帮得我,将来我必定不会亏待你。”
觉禅氏根本无所谓,目光直直地看着前头,也不往她们脸上瞧,仿佛不是在与她们说话,自顾自地就说起来:“娘娘们希望引得皇上注意,臣妾想了一晚上。如今有两件事是您二位能做的。一者前些日子传到后宫来,说皇上为了贪官大怒,判了绞监候,是大刑,可见皇上对于贪污行贿之事的厌恶。六宫之中必然也有这样的事,历朝历代不乏行贿后宫买官卖官的事,娘娘们若能查出一两件,或是六宫用度上何处有不干净的,在皇上面前必然是功劳一件。惠嫔娘娘一向管着六宫事,做起来不难。”
惠嫔颔首道:“查是容易,可这样的事投鼠忌器,需从长计议,还有一件是什么?”
觉禅氏这才稍稍看了两人一眼,仿佛是想看看这两个女人有没有胆魄,冷然一笑道:“那就是太子了。”
“太子?”宜嫔和惠嫔同时出声,更面面相觑。宜嫔绷着脸说,“你疯了,怎么能算计太子?”
觉禅氏知道她们是没胆魄的人,但还是继续说:“不是要算计太子,更不可能害太子,而是知道万岁爷最在乎太子,若在太子身上能体现二位的贤德呢?”
殿内
一时寂静,宜嫔和惠嫔似乎都在思量觉禅氏的话。而觉禅氏却有几分功成身退的轻松,淡定地坐在一旁,良久才听见宜嫔开口:“若说查宫内贪污受贿的事投鼠忌器,还是在太子身上花费心思最不可靠。皇上对太子极为重视,毓庆宫里的奴才伺候他,若有闪失都是连坐的。一个人犯错所有人受罚,我们去插一脚,万一闹出什么人命,自然我不是说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