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,有很多,数都数不过来!”
“骗人!”她才不信。
“真的。我走的那一年,家人连同仆妇、婢女已经有三百多人啦。这几年没回去,想来人丁应该又兴旺了不少。”
“那么多!”她吐了吐舌头。
他柔情无限地看着她,他喜欢看她每个可爱的、天真的小动作。
时间偷偷的,飞快的流逝,直到窗外雨停。
水霄终于长叹口气:“英珞,真希望一直这样陪着你可是,现在好象不能再聊下去了——我们有客人到了!”
他回过头,看到一个蓝衣蒙面人,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房内。
“阁下如何称呼?”他心情非常好,如果可能,实在不想与任何人发生争执。
蒙面人没有回答他,他仍旧直挺挺地站立,眼神凌厉。
“阁下在绝情门地位应该不低吧,想必还是能讲话的”他笑嘻嘻地端起英珞替他刚沏的一盏茶,悠闲地啜了口,顿时齿颊留香,说不出的舒服。
蓝衣蒙面人眼底闪过锐利的杀意。
英珞却在这时“扑哧”声竟笑出来,她还不知死活地捂住嘴,故意说:“水霄,你怎么让客人站着呢?”
她倒了盏茶,柔荑一挥,茶杯飞向蒙面人,竟一滴水都没晃出。茶杯去势汹汹,蒙面人手一扬,几点乌光闪动,撞在茶杯上。
“咣啷”茶盏落地,摔了个粉碎。
“唐门暗器——你是唐门的什么人?”水霄神色大变,有些动容道。
“哼!”蒙面人仍旧没回答他一句话,身形稍动,无数寒星飞过。
“小心——”水霄随手操起一张椅子,扔出去打飞了十来枚飞镖、铁藜、钢珠、袖箭。“别接他的暗器,上面有毒。”
四川唐门的暗器、毒药闻名天下,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水霄没料到蓝衣蒙面人居然会是唐门的人,投鼠忌器之下,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英珞已躲到了屋顶房梁上,她的轻功很好,那些暗器根本无法伤到她。
“你是谁?”水霄已拔剑在手,他从没有随身佩剑的习惯,但从西湖湖畔回来后,他还是去买了把剑——他可以不用剑,但现在,他有责任,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,就不得不用剑。
剑光闪闪,这只是一柄普通的钢剑,然而握在水霄手里,就变得非常不普通了,剑身冷冷地发着寒气。
蒙面人漠然道:“一个来杀你们的人!”
“可你刚才却没有真正使出杀着,”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他“你只是受命于人,在做一件你不情愿做的事!”
他一征,神情有一抹痛楚一闪而逝,证明水霄猜对了。
“为什么?”水霄追问。
蒙面人刷地拿出一支钢铁铸的判官笔,二话没说,就飞身扑过来。水霄没动,似十分感慨的叹息,等到那支判官笔要他咽喉时,他的身子灵巧笔直地滑开半尺,手中的长剑跟着寒光一闪。
看似软绵绵的剑招却蕴含了无穷的力量,蒙面人一寸一寸后退,额头因紧张而渗出汗水。
“为什么不用暗器!”水霄抢攻了三招“你为何不使出全力,你不是要杀我吗?你在顾忌什么?”
英珞坐在梁上,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那场打斗。战斗并不激烈,因为双方都没有使全力在打。然后,她就看见蒙面人向后纵了一大步。
他要发暗器了,她猜想,手中已偷偷扣紧那透明的丝线。可是蒙面人什么都没做,她猜错了,他只是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声音说:
“雪花神剑?你、你是天山水灵宫的人?”
水霄收剑,笑道:“你早该想到的,我姓水不是吗?那天在一品轩,我使的那招也并非是‘漫天花雨’,而是水灵宫的‘雪花飞天’,你见到过的不是吗——唐掌门!”
“你、你知道了?”他惊愕得颤了下。
水霄淡淡地点点头。蒙面人苦笑声,拉下脸上的面巾。宽额长须,长相斯文,带着浓浓书卷气,只神情有些委顿,正是‘蜀中四杰’的老大,唐门的掌门唐定海。
“我真不愿是你!”水霄有些惋惜。
“可偏偏就是我!”他苦笑,原以为要杀的对象不过是个官场中人,没想到他竟然还牵扯到武林第一宫。
水灵宫的活动范围不大,仅局限于天山附近,神秘且可怕。江湖上有“宁遇南宫,莫遇北宫”一说,南宫,指的便是扬州的南宫世家;北宫才是真正的“宫”——水灵宫!水灵宫在江湖上向来保持着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的宗旨存在着,但如果真有人敢得罪了它,那他也就离死期不远了。
唐定海心里很明白,这个人别说他并无把握杀了他,就是有能力杀,也杀不得!
英珞敏捷地从房梁上跳下来,嘟着小嘴嚷:“原来你又是水灵宫的人,你的身份可真多,你到底还是什么人?”
内廷第一高手,水灵宫,水霄的背景大得吓死人,不管在哪,他只需抬出任何一个名号,有谁还敢乱动他!
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