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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(1 / 2)

席墨的耳朵红了,“弟子明白。”他两瓣嘴唇碰了一碰,想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合上了。

他的右手已是完好如初,连前时被干椒蛰出的红肿也一并散尽。尚且麻痒的左手扣了扣掌心,他便犹豫道,“前辈,弟子另一只手也坏了。”

那人正将蜡烛移到高处,闻言瞥过他的左手,又看回了蜡烛去,“无碍,明日便能好了。”

席墨:……

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冷静下来,略一思忖,却道饭早熟了,这就将几个竹筒从火堆里扒拉出来,在地上磕打干净,用刀启开了一根。

当真是辛香四溢。只他万万没有想到,那米居然已被染成了焦红色,看着就十分……难以下咽。

席墨有些为难。这味道估计自己能够勉强接受,

但……

现在再做已经来不及了,况也不能自己先吃着,教人家在一旁干等。

他方才有多兴致冲冲,现在就有多想把这竹筒藏起来。可那味道着实勾人胃口,他一抬眼就见那人也盯着竹筒目不转睛。

可他却笑不出来,又踌躇片刻,才道,“前辈要试试吗?”顿了顿,“雍州口味,您可能吃不惯。”

“可以一试。”那人却接过来,十分从容地吃了一口,“味道很好。”

席墨呆了,又启开第二根,自己尝了一嘴,登时眼泪都要下来了。

能把手蛰肿的辣椒,果然不可轻视!只这人……他犹疑地看着对面细嚼慢咽,面上殊无异色,只能埋头又吃一口。

现在他真的很暖和了。不,岂止暖和,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。

席墨不敢细品。虽那干椒味道极辛正,他却未尝试过这般灼心的饭菜。

他去鼎中舀了两筒水来,喝一口水,吃半口饭,却觉那辣意更甚,整个口腔都麻木了一般。

而那人依然吃得仔细,水也不曾喝一口。席墨辣得泪眼朦胧甚至以为自己生了幻觉——怎么看他越吃越开心的样子?

那人吃饭也同看书时一样,一点儿声音不出,甚至目光都不偏一分。所以听到对面吐息逐渐促乱,又看见一张泪痕点点的火红小脸,自然就怔住了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弟子……无能。”席墨肿着舌头道,“未想到……这椒……”

“你中毒了。”这人却是云淡风轻下了结论,“闭眼。”

席墨阖上眼帘,感觉一片凉意拂面而来,不由吸了吸鼻子,感觉灼烫的鼻腔也舒服许多。

他今日撞了邪般频频失态,如今索性平心静气,只求自己好过一些。

面上一阵入骨般的刺痛,他蹙着眉,任由那人施为。再过片刻,就听人道,“好。”

席墨有些颓唐地睁了眼来,看他又捧起竹筒一口口吃起来,这才确定这看上去不经辣的人是真的深藏不露,甚至那片薄唇仍旧浅淡,不见丝毫红肿。

“前辈,这饭还有两筒。”席墨道,“您若是欣赏,便都收下吧。”

对面“嗯”了一声,席墨就听出一丝愉悦之意。他没饭可吃,只能盯着人看,看了一会儿便想起要事来,“前辈,弟子该如何称呼您?”

那人咽下最后一口饭来,却是浑不在意道,“随意。”

我怀疑此处有鬼

席墨闻言失笑,暗想这称呼一事怎可随意,嘴上却道,“前辈便是此峰的客卿长老么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弟子便称您为长老了。”席墨眼睛亮亮的,“长老,弟子有一事相询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长老可曾收徒?”

“不曾。”

“可有收徒之意?”

“没有。”

席墨顿感挫败。这一串答得也太果决了吧?!

那要不要考虑收我为徒?这句话就再也问不出口了。

可他仍不甘心,失落中还夹着一丝惧意,最后说出来的却是,“我叫做席墨,眼下可能是农令峰唯一的弟子了。”

他只等着一声“嗯”,却不想对面分外淡然道,“我叫做江潭,现在是此处唯一的长老。”

席墨又呆了:这人到底怎么回事?

他思索了一下,索性以指沾了竹炭灰,在地上一笔一划认真写了起来,“我的名字就是这样写的。”

江潭点点头,看小孩一脸期盼地望着自己,便道,“知道了。”

席墨无言片刻,面上忽起了丝甜笑,“您的名字该怎么写呢?”

“江天一点潭影中。江潭。”

席墨只能“哦”了一声,“长老的名字听着清冷,却是我见过最能吃辣的人了。”

江潭思忖片刻,“多谢夸奖。”

席墨:不,我并没有在夸你。

他心中忽起了种十分奇异的感觉,总觉面前这长老该不会是什么精怪变的,早将真的老伯与长老吞了下去,歇在此处守株待兔。

这么想着,又有些忍俊不禁,觉得此情此景正合着前些日乔沛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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