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快速消失在门口。

辞凤阙望着红蕖消失在月洞门的背影，琉璃色瞳孔里的波澜转瞬凝作寒潭。

“城主……红蕖姑娘她……”李玉柔试探着又举起酒盏，珍珠步摇在鬓边晃出柔媚的弧度。辞凤阙却没看她，目光落在红蕖碰碎的瓷片上，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桂花蜜香气。

“不过是小孩子脾气，不必理会”辞凤阙打断她，琉璃色瞳孔扫过满桌秋菊，青紫色衣袍上的金丝火凤在烛火下泛着淡淡冷光。

丝竹之乐重新响起，

红蕖随意在李府内闲逛着，心中有些奇怪怎么不见山茶的身影，她正想着便听见不远处的树下传来打骂之声，她定情瞧去却正是山茶，攥着空汤碗的手还在发抖，醒酒汤顺着青砖缝隙漫成暗纹，李府管事的藤条已抽到她身上。

“住手！你做什么！”

管事见是她，动作顿了顿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，梗着脖子道：“这小蹄子笨手笨脚，打翻了给三夫人的醒酒汤，不该打？姑娘还是别多管闲事，这是我们李府的家事！”

”红蕖皱着眉头看她胳膊上的伤痕，又想着方才听见那几个丫鬟的闲言碎语，不由踏前一步，裙摆扫过打翻的醒酒汤，怒冲冲道，“投奔的亲戚就不是人？前日让她在冰面跪到三更，昨日说她挡了路就掌掴二十，今日不过打翻汤碗，就要活活打死？”

她话音刚落，山茶突然抓住她的手，眼睛红红的说：“不怪管事……是我……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”

“别怕！”红蕖把山茶扶起来，转头盯着管事，学着辞凤阙的样子仰头道，“按白焰城的规矩，投奔的族亲该当主子待，怎么成了你们随意打骂的奴才？”

管事被问得一噎，脸色涨红：“她……她不过是夫人远房的亲戚，穷酸样儿还想摆主子谱？再说了，就算是亲戚，犯了错也该教训！”

“教训？”红蕖上前一步，逼得管事后退半步，“用荆棘条抽的浑身是伤是教训？”她指着管事的鼻子，眼尾因愤怒泛起红意，“她我一会便去城主那问问白焰城的律法，是不是容得下你们这样草菅人命！胡乱欺负一个弱女子！

管事脸色瞬间煞白，握着藤条的手开始发抖。他知道红蕖是辞凤阙身边的人，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历，正犹豫间，便见一阵脚步声传了来，他余光瞥见那一抹青紫色的身影和自家老爷疾步而来的步伐，喉结狠狠滚动，额头上冷汗测测。

&ot;红蕖姑娘息怒！&ot;李言额头渗着细汗，身上的金线麒麟纹被夜露沾得发暗，&ot;是老夫治家不严，还不快带山茶去处理伤口！&ot;他大声呵斥管事，脸上陪着笑

辞凤阙停在三步开外，青紫色衣袍在廊下宫灯映照下泛着冷银光泽，眸子含着薄冰之色，：&ot;又在闹什么，大老远的便听见你的喊声。&ot;

红蕖猛地回头，她掀开山茶衣袖，渗血的鞭痕在月光下如蛛网蔓延：&ot;城主！你看她被打成什么样，她浑身都是伤……&ot;

&ot;这是李老爷的家事。李老爷自有处置。&ot;辞凤阙打断她，琉璃色瞳孔转向李言带着从容不迫的威压，&ot;白焰城律法虽不严苛，却也容不得以下犯上，尤其是对投奔的族亲。&ot;他刻意拖长的尾音里裹着无形的威压，让李言蟒袍下的背脊瞬间渗出冷汗，&ot;李老爷说，是么？&ot;

李言浑身一震，慌忙躬身，：&ot;是是是！老夫定当严惩下人，给山茶姑娘一个交代！&ot;

辞凤阙不再言语，转身时青紫色衣袍带起的风让满地的菊花都晃动出碎影子，红蕖看着他背影，又看看怀里发抖的山茶，还想说什么，却听见辞凤阙极轻的声音飘过来，：&ot;还不走？

红蕖磨磨蹭蹭地跟在辞凤阙身后，粉白襦裙拖过的青砖，时回头望向李府角门的方向，山茶被软轿抬走时苍白的脸像针一样扎着心，让她心疼不已。

辞凤阙的青紫色衣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在众人的恭送下带着红蕖上了马车。

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混着车辕铜铃的轻晃，红蕖缩在软垫角落，故意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。粉白襦裙上的金线缠枝莲蹭着车厢暗纹，随着颠簸时不时扫过辞凤阙垂落的广袖边缘。

辞凤阙琉璃色瞳孔终于从窗外收了回来，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，微微挑眉：“怎么这般安静？坐过来些”

红蕖不慌不忙的淡淡整理着自己裙摆，语气却是酸酸溜溜的，：“城主不是不让我碰你衣服吗？我离你远点就是。”她话音里裹着闷火，想起方才在李府宴席上，自己伸手挽他衣袖却被不着痕迹避开的模样，胸口就憋闷的疼。

“原来是在气这个？”他低低笑了一声，握住她的手将他往自己身边扯了扯。

红蕖看着他冷白色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在月色下纠缠，却是噘着嘴忽然没头没脑地甩出一句：&ot;喝得倒是开心。&ot;

辞凤阙琉璃色瞳孔漫不经心地抬起来：&ot;说清楚些？&ot;

&ot;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