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其他,径直就打了他一记耳光。
&ot;啪——&ot;
这一掌令姬绥猛然怔住。
他忘了寻兰泽的麻烦,半晌未有回神,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。
虽然兰泽一耳光下去,姬绥面上痛感不重,但他却因这一耳光,意外搅乱了自身的思绪,竟显出几分无措。
兰泽抬眼看了他一眼,心底把二人之间的仇又记了一笔。她当即并未耽误时间,趁着这个机会,胡乱地收拾了一番身上的着装,快步行至花厅。
也有侍女闻声而来,连忙上前搀扶着她。
此日甚是混乱,先有周韶神志不清,后有姬绥状若癫狂,然此皆与兰泽无干了。
她回至自己的卧室,在侍女伺候下梳洗一番,更衣完毕,就沉沉睡去。
这一觉直睡到月上柳梢。她再度睁眼,觉得身体确与往日不同,稍见起色,至少无性命之忧,然距康健仍然尚远。
“应该想想其他办法…”
窗外月色如水,她如同小时候那样,伸手去够那枝绿梅,触碰人间冷暖。当触及湿漉漉梅枝时,心底的郁结竟似散了几分。
月色下,她是柔和、寂淡、平静的,总似一缕云烟。
也不知甄修证在宫中如何了。
兰泽又忧心起宫闱之事。
她明白,若要甄晓晴交权,而不伤母女情分,唯有令章慈太后迫于压力,迫于诸多士大夫清议,才能还政于君。
此刻正是良机。
其一,罗向贤一案发酵,令甄毅不敢擅作主张,他须得暂避锋芒,其党羽亦不敢妄动。
其二,兰泽前日见到了甄府外墙异状,知道甄府近日必生变故,这会让章慈太后更为焦头烂额。
末者,若兰泽计划成功,章慈太后不得不直面非议,若她执意独揽大权,亦须权衡物议,堵住天下人之口。
思及此处,兰泽缓了缓气息。
她虽仅五成把握,心绪却愈发沉静,抚摸着窗外绿梅,以帕擦拭完手后,却没有就寝。
于独坐窗前,她沉思良久。
不得不再次筹谋将来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