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残缺,永远无法像女人那样,仅凭自己努力,就能成就雌雄同体的圆满。
唯有遇见那个让他心悦诚服的女人时——
他的灵魂会因此苏醒,他的欲望会因此沸腾,他的生命与情感,才会在刹那间彻底燃烧起来。
他离开十一二岁的卞琳,心怀愧疚;不期然遇见十五岁的她,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。
不,他不是遇见她,而是终于发现了她。
她那么刚刚好地嵌进了他的灵魂、他的身体、他的心肝脾肺肾……
她是唤起他本能的夏娃,绝美的海伦,禁忌而自由的莉莉丝,充满灵性与智慧的苏菲亚。
爱她,意味着承受无数痛苦;可若不去爱,却会再次堕入无明与虚无。
“不!我不能!”
卞闻名低声嘶吼,像在恐怖的梦魇中挣扎。
雷蒙看着好友灰白的脸色,若有所思。
白巫皱巴巴的脸和水汪汪的眼,一齐绽出洞察世事的怜悯。
“这个方法是最简便的,如果你不愿,我可以用符咒约束你的勃起功能。只是……”
卞闻名一听还有其他办法,顿时来了精神,他正聚精会神,雷蒙倒气急败坏。
“不行,这个绝对不行!”
“为什么不行?”
雷蒙一把揪住卞闻名的衣领。
“你忘了,我们一开始就是要朝着那个位置去的!”
他动作极快,猛然扑上来,泥点飞溅,沾在卞闻名的脸上。
卞闻名面无表情地推开雷蒙,抹了把脸,语气淡然。
“前提是,我们活到那时候。”
现在这个状况,说不准什么时候,他就得爆体而亡。
见雷蒙还要争辩,他指着帐篷外。
“雷蒙,你先出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
雷蒙盯着他的双眸,试图探进他的内心,却发现那里丝毫无法动摇。
“哼,你会后悔的!”
愤愤地丢下一句狠话,雷蒙转身走进雨幕。
看着好友孩子气的背影,他无奈地摇摇头。
转回头,对白巫歉意一笑。
“您刚才说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会有后遗症,你可能还是会有很痛苦的时候。”
“偶尔痛苦,但不会勃起。对吗?”
“对。”
“那还考虑什么,现在可以开始吗?”
飘摇的灯火下,白巫双眼半闭,嘴唇微动,低沉的声音将莫名的字词联合。
“……今日,禁尔欲火,锁尔欲根,令尔不兴,不硬,不挺,不动。
斗姥元君有令,天地为鉴,三界四生,咸听吾命——”
枯瘦的指尖沾着朱砂与血水,在黄色符纸画下古老而又神秘的符箓。
点燃。
绕着男人烧了一圈。
符灰溶进一碗清水,用柳枝的法杖搅拌七七四十九圈。
男人一口喝光。
寒冷的刺痛感,仿佛有冰蛇缓缓缠绕,直坠小腹,继续向下。
他微微颤抖,下体的血液正在迅速退去,温度消失,仿佛被某种幽冥的阴影勒住了根部。
疼痛,超出人体承受。
卞闻名不自觉地双眼翻白,高大健硕的身躯轰然倒下。倒在灰色的矮脚木桌上,瓶瓶罐罐掉了一地,劈里啪啦响作一团。
不知过了多久,帐篷外的雨早已停下。
雷蒙也回到帐篷里,头发和衣服都有些潮湿,正和白巫一起往那些瓶瓶罐罐里装填草药和香料。
卞闻名刚一睁眼,雷蒙就冷着脸,嫌弃地冲他一哼。
他甩了甩麻痹的双手,对上白巫包容的目光。
“你试试?”
卞闻名点点头。
闭上双眼,想象中,他的女儿,卞琳,一身火红的漂亮体服,优雅地抬腿、旋转,旋转、抬腿。
没反应。
很好。
“想深一点。”白巫提示。
卞闻名会意,不禁老脸一红。
靠近女儿,握住她纤细的腰肢,贴在她身侧。纯白的芭蕾舞袜,多么适合戳破……
嘶——
钝刀割肉的痛楚攫住他最脆弱的部位,他只觉得眼前一黑,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尽。
他捧着小腹,身体弯成一条颤抖的虾米。
他的阴茎不断痉挛,收缩,缩成一团,也如一粒虾米大小。
卞闻名浑身颤抖,冷汗涔涔。
剧痛让他觉悟,白巫所说的后遗症是什么。
好处是,他不再是那台运作灵敏的自动投币机,而是彻底坏掉的那种,对普通投币不再响应。
难免有遇上粗暴一踢的时候,那时,他会立刻蛋疼到无以复加!
疼痛的阈值会越来越高,他终将适应。
意识模糊中,卞闻名勉强安慰自己。